愛爾蘭的蓋爾語 - 文化差異

再來一篇

最近人在愛爾蘭

所以來篇跟愛爾蘭有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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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字句


　　愛爾蘭人講英語，但他們本身也有自己的方言。所謂愛爾蘭語的正式名稱為蓋爾語（
英：Gaelic、蓋：Gaeilge），與地緣關係接近的蘇格蘭、威爾士、法國的布列塔尼等地
方言同源。

　　抵達機場後即可發現所有告示牌看板都標有兩種語言，而較陌生的那行字即為蓋爾語
。但不只國際門戶，就連街上路標、車站招牌、觀光景點的旅遊解說等，只要是公共場合
的告示必定為雙語並列。愛爾蘭憲法中明文規定蓋爾語為愛爾蘭第一官方語言，這使得民
眾對帶有音標的字母早已習以為常。

　　既然為第一官方語，想必甚為普及囉？事實不然：日常生活中使用蓋爾語的愛爾蘭人
大約只有2%，聽得懂且可流利交談但沒有使用習慣的人口據信在35%至50%之間，相較之下
台語的使用或許更為廣泛。我們可以見到台灣夜市遊客用台語向小販詢問的場景，或是聽
到法國史特拉斯堡的超市店員用亞爾薩斯語聊天，但要在都柏林餐廳看服務生之間用蓋爾
語開玩笑，卻幾乎不可能。

　　愛爾蘭長期以來被壟罩在英國的陰影下。英國國王於16世紀攻克愛爾蘭，自此愛爾蘭
被納入大英王國的版圖長達300多年。因此在1830年左右創建公立學校系統之際，政府推
行了更勝國民政府「請說國語」的政策：學校規定學童禁止說蓋爾語，不僅如此，為了徹
底斬草除根，家長甚至被要求記錄學童在家使用蓋爾語的次數，然後隔天到校後教師依此
記錄處罰學生。如此過了數十年，便不難想像為何英語會漸漸取得主導地位。

　　到了19世紀末，在愛爾蘭的自治地位提升、民族意識抬頭之後，民間出現了「蓋爾文
化復興運動」。這個運動主要針對兩大傳統體育活動：蓋式足球（gaelic football，但
愛爾蘭人稱之為football，是一種可用手的足球）、蓋式曲棍球（hurling，一種草地上
打的曲棍球），然後就是蓋爾語。文化復興在體育方面獲得極大的成功，兩項傳統運動現
今依舊是主流，更勝傳統足球及橄欖球。但蓋爾語的命運似乎乖舛得多，19世紀中的大饑
荒使得愛爾蘭人口銳減25%，盛行方言的西南農業區尤其慘重，促使蓋爾語日漸凋零。在
1922年獨立之後，政府無所不用其極復興蓋爾語：納入學校教育、入憲、無所不在的雙語
標誌、蓋爾語電視節目、文學、歌曲以及戲劇等等都是例子，高中會考若使用蓋爾語甚至
有相當程度上的加分，但再多方法都改不了英語成為強勢主流的現實。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復興蓋爾文化為不折不扣的政治運動。一方面以本土文化意識作
為凝聚政治共識的跳板，另一方面則也希望拉攏較親英的北愛爾蘭，畢竟，僅管北愛爾蘭
的新教徒在政治上不願脫離英國，還是有不少人願意在文化上認同自己是愛爾蘭人。這點
使愛爾蘭和台灣有些相似：台灣鄉土文學的發展可以視為戒嚴政治的直接產物，而近年所
出現台語書寫的推手則往往具有鮮明的政治色彩。確實，文化復興運動挑起了社會認為該
由愛爾蘭人當家作主的想法，進而轉向英國爭取更進一步的自治權，最後相當間接地促成
了獨立戰爭的爆發。因此復興運動對愛爾蘭建國或許還是有某種程度上的幫助。

　　蓋爾語的起落相當值得台灣借鏡。現今蓋爾語與台語或是其他台灣方言的使用者多半
為中老年人，年輕人的比率極低，且在遠離都會區的地方較為盛行。台、客語僅管普及率
較蓋爾語高，但缺乏完備書寫系統，是一大劣勢。此外，蓋爾語幾乎可說是愛爾蘭唯一方
言，無論資源集中是否具有加成效益，便宜行事總是肯定的。相較於台灣社會的語言多樣
性，儘管電視台與母語教材等相似的政策已開始實行，要達到保護母語存續的目的，似乎
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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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 y a des mots qui pleurent,

et des larmes qui parl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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