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華教元老的真面目 - 馬來西亞

是華社對不起你（們），受害者
安美威 @www.thefreemedia.com

最近，被譽為華教鬥士的陸庭諭遭年輕女記者在個人部落格申訴涉嫌性騷擾事件。
此事在多個網路論壇及新聞網進一步發酵，最終逼使陸庭諭呈辭，宣佈辭去馬來西亞華
校教師會總會（教總）及林連玉基金顧問的職務。他也同時公開對他“所冒犯及身心靈
受傷害的女性作出毫無保留的道歉。”

陸庭諭大半生對馬來西亞華教所付出的時間、精神及毫無保留的貢獻是大家有目共
睹，應受肯定及讚揚。然，這不代表我們應該包容陸庭諭其他方面對社會造成的“破壞
”，如果他真的涉及性騷擾。本文要討論的不是陸庭諭個人功過事蹟，卻旨要透過這起
事件來探究華社 「男尊女卑」霸權文化如何犧牲性別平權追求。

這起八旬老人屢次涉嫌性騷擾年輕、或年小之女性等醜聞的發生，據報導已被我們
的社會默許多年。換言之，這麼多年以來，如果陸老一再犯這個錯，如《獨立新聞線上》
的報導指出，陸老之"色行"早在幾年前已發生在一名社運人士身上，怒氣難平的她在事
發後曾想過要揭發他，只是社運界的朋友皆認為該"顧全大局"，結果一忍就是六年。

另一本地中文報的女記者也告知《獨立新聞線上》，她於2007年一月到陸庭諭家專
訪他，女記者一踏入陸庭諭住家，陸庭諭就立刻熊抱她，當時記者即刻向他反映她無法
接受這麼熱情的招呼，可是他還是故我，且強行親吻了她的臉頰好幾下，並說“不要緊
，讓爸爸吻一下”。女記者在事後向上司投訴，可上司認為是她多慮，陸庭諭的舉止只
是親切的表現；她說，男性上司都以男性的角度看問題，女上司認為有必要揭發此事，
可是顧念到陸庭諭的身份，就打消了念頭。

這視之而不見的機制不止發生在男人身上，也發生在女人。例如，隆雪華堂文教委
員會主席李書禎認為性別不平等問題在目前廣泛與今次的事件混為一談是不適當的。為
什麼不適當？對誰不適當？

但是身為所謂華人，身為女人的我，卻認為沒有比此刻更適合成熟的時機來進一步
談社會性別問題。而這其事件恰恰反映了女性需求一路來受打壓的情況，尤其是發生職
場性騷擾事件。華教存亡問題固然重要，性別平權問題何嘗不是同等重要？

一個人如果一再被允許犯同樣的錯，而這個錯涉及大眾利益，大家仍然視若無睹，
試問，這是他個人的問題而已嗎？還是我們的社會生病了？從上述的例子顯示，個人的
偏見固然是其中導致女性議題和需求一再的被當著是"次等"的，不夠重要的，可以隨時
被犧牲的可憐物件。然，這次事件反映出我們的所謂中華"家醜不外揚"之價值觀及組織
性的、機構性的「男尊女卑」霸權文化，更是今次事件的真凶。

此次勇敢站出來指責陸老惡行的女記者陳述，“我一通電話撥給兩位主任，向他們
匯報這件事.....資歷較深的B主任說，他的事跡在報館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很多同事
都曾經中招，但是這種“籠罩著華教光環、被拱到神臺上的人”實在很難去動他。
（見http://thefreemedia.com /index.php/weblog/22738）。

星洲日報《大都會》的《都會八卦陣》專欄的作者，蔡鳳潔用高度暗示性的手法寫
道，「往往這些人頭上頂了一道光環，即使受害女生肯說出本身的遭遇，或許還會被大
部分人說成是....博出位」 （見http://thefreemedia.com/index.php/weblog/22738）。

是的，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們的社會總會有人開腔，將矛頭指向受害者，讓她們心
理上產生自責，所以噤聲。而沉默的大多數人更是假裝沒有看到，也聽不到，把它當做
只是「個人」或「女人」的問題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意圖為施惡的人開脫。

這真的是華教的光環？還是該主任本身對性騷擾事件的的漠然和對女性的「次等地
位」的歧視？是個人而已，還是我整體社會（包括男人和女人）一路來有意無意的複製
父權社會裡頭「輕視」女性權利及需求的環節。就以今次的性騷擾風波來看，以「大局」
如華教存亡問題來當擋箭牌，一再打壓女性的聲音，加強社會對女性的歧視。

如果我們目前的議程是華教存亡而打壓性別平權問題，我個人認為這是本末倒置的。
說得難聽一點，如果我們的目的只是要培養出一群只會講華語，而默許性騷擾的下一代，
我認為，那講不講華語已經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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